又见亦舒。
《开到荼靡》是早读过的。念着这花名,偶然清闲无事,也愿意重读一番。
记得书中有这样一段风波,韵娜第一次踏入文思房门,却偏偏撞上了握着门钥匙的左淑东。一时间三目相对,场面尴尬。眼前这对儿男女一番欲说还休、暧昧不清,韵娜以为自己做了第三者,心中便默念“上演苦情戏了,我何苦在这里充大配角”,然后立刻夺门而逃……
自然,她怕的不是第三者的身份,而是不屑玩什么你爱我我爱他的游戏。她晓得那统统是做戏一场。显的情分足,不与寻常。唱戏搭台,自有当事人往上站,旁人又何须披上行头,钻进戏中做客串呢。
所以她发现苗头不对,自己先抱头鼠窜了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爱情。
她是怕了,也乏了。
世上的女人若都做了韵娜,想必男人也都吓怕了。红颜薄命红颜薄命,若是全强悍起来,眼泪都不舍得掉,见势头不对就立马撤退,像划分时令那样划分爱与不爱的标准,伤心人自然少了,可爱也便散尽了……
可照实说来,韵娜的冷峻与不俗,又真是值得女人们都来学学。莫不要自我作践,在人家的苦情戏里做戏搭子,还以为那是真爱难寻。落落寡欢。
亦舒的文字真是从来不变,一点余地不留,把男女之间那层纱高高撩起,只给你看帐子里的难堪。
都说荼靡不争春,寂寞开最晚。要我看,最残酷的就是这不争二字。
百花都恋着春神,唯荼靡视而不见。独她,避过了爱情的风险……
她便活到了最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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